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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杨平×润玉】 故人长绝

第一次写古风

BE预警

死亡预警

凑合看吧...我不想排版了,老福特这个杀千刀的格式真的 emmm....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沛国想以联姻求得和平?”杨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脸上的表情不见太大的波动,只是轻轻的挑了挑眉。

 

关于沛国国君的事,这些年他也听说了一些,胸无大志,不理朝政。沛国的军权大都落在都督子虞的手中。可他旁的再如何不济,倒是对自己的妹妹青萍长公主宠爱有加。怎的如今倒是舍得自己这个妹子了?  

 

他看向自己的父亲,道:“孩儿曾说过,此生只愿跟随父亲征战沙场,为国尽忠。未曾有过娶亲的念头。”

 

可联姻毕竟是两国之间的大事,企容得他如此儿戏,最后也不得不应了下来。

 

“既然如此,我便有个条件。”说着他解下腰间那把跟随了自己多年的匕首。“诺言既已许下,自然不可轻易违背。为今之计只得委屈了公主,嫁与我为妾了。这匕首,便当做信物吧。”

 

沛国使者接过匕首,只见脸色千变万化,最后一句话也没留下,灰溜溜的走了。 

 

杨苍离开时拍了拍杨平的肩膀,意味深长:“从小我便不拘束你做任何事,因为我知道无论何时你都是一个有分寸的人。此番亦是如此,只愿你能明白到底何为自己心中所求。”

 

“多谢父亲。孩儿今日所为,定不会后悔。”说完杨平施了一礼,目送父亲离开。 

 

 

那日,杨平一个人在那里站了很久,最后他握着自己胸前的玉佩,喃喃道:“再等等,不用很久的,我便能去寻你了。”

 

 

 

而在沛国的大殿上,就没有这般父慈子孝的画面了。此刻,使者小心翼翼的呈上信物,把杨平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达给沛王。一时间大殿上的气氛降至冰点,使者心中想着这杨家少将军对公主不敬,一面又看沛王阴沉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。

 

“我不嫁!”倒是躲在屏风后面偷听的青萍公主最终开口打破了僵局。“他凭什么让本公主屈尊降贵。”

 

“青萍,不可胡闹。”沛王看到自家妹妹,虽然嘴上严肃,脸色却是缓和了不少。使者见状才松了一口气。

 

“公主若不想嫁,也并非全无他法。”沛王的宠臣鲁严这个时候走上前来“主公,臣有一计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
 

“哦?爱卿不妨说来听听。”又看了看一旁战战兢兢的使者,道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
 

“臣曾听闻坊间传言,这杨平少将军至今未娶,并非无心,实是有难言之隐。”

 

“寡人为何从未得知此事?”沛王一听便来了兴致。

 

鲁严一看有戏,继续说道:“传闻这杨家少将军不近女色,却有那龙阳之好。即便我们从中做了手脚,他们发现了也绝不敢外传。”此言一出,倒是让沛王兄妹二人有些诧异。

 

“那爱卿的意思是?”

 

“主公,莫不是忘记了,那位…”

 

“不可!这样做岂非有损我沛国颜面?”青萍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。

 

“难道公主还有更好的主意不成?”

 

“可是…”

 

“都不要争了!”沛王揉了揉眉心,不耐烦地打断他们“就按鲁爱卿说的办吧。”

 

这是润玉多年以来第一次走出自己那方隐匿在宫墙深处的小院,第一次认真看了看这雄伟的宫城,第一次踏上大殿。

 

“不知王上召在下前来,所为何事?”润玉朝端坐在上的沛王略施一礼。

 

“你我兄弟之间何必如此客气。”沛王笑道。

 

“润玉竟不知自己有这等福气,能与王上称兄道弟。” 他的眼睛直直的对上沛王探究的目光。

 

不过也难怪,虽说他的身世在这宫墙之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,可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。即便是如今这位高高在上的君王。

 

许是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不妥,沛王稍稍收回自己的目光,可那人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眼。原本听说那人自小面目可憎,可如今看来倒像是有人故意戏弄寡人了,沛王心想。

 

只见他一身白衣,芝兰玉树,似是带着不染尘世的仙气。立于这大殿之中,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。

 

“说来为兄还真有一事望弟弟能施以援手。”说着便拿出了那柄匕首。

 

一早便知道敌国少将军以一柄匕首为信物纳长公主为妾的消息。润玉岂能不知他这是何意,可他却不动声色“王上莫不是说笑了,润玉乃男儿身,如何能替长公主行此和亲之事。”

 

 

 

润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大殿的。只是相比来时,手中多了那当作定亲信物的匕首。

 

方才在大殿上,未曾想沛王竟对他行那般大礼,一举一动颇有一番恳求之意。润玉本不愿多生事端,可见此情形便是知道自己今日若不答应,怕是走不出去了。

 

最终他还是接下了那匕首,没想到自己竟也做得一件如此荒唐之事。可转念一想,自己这样的身份,无论身在何处都没任何区别。左不过就是成为别人的棋子。如今无非是他这颗棋派上了用场罢了。

 

可他愿意帮这个忙,也并非真的把眼前之事看得如此淡薄,而是藏有自己的一些私心。第一眼见那匕首时,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多了几分熟悉。

 

忽的,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面孔,有些模糊,可却让润玉心中燃起了希望。

 

他突然很想赌一把。他想回境州,他想知道那是否是他在等的人,他想知道那个人是否还记得他。

 

哪怕自己赌输了,大不了左右就是一死,于他这本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人而言,无甚差别。

 

是夜,润玉坐在院中的石桌旁,借着月光,仔细端详着匕首上的花纹。那花纹似是有魔力一般,把他的思绪带回了那段久远的,无忧的岁月。

 

记得那时,他还与娘亲住在境州边上的一个小镇里,日子虽不富足,却是无忧无虑。

 

只是,他从未见过娘亲的笑颜。偶有问起自己父亲是谁时,娘亲也不答话,只是一个劲的同他讲“这世上,有些命运你承受不起。”

 

一日他刚从河边回来——那是他最喜欢的地方,只要有空就会自己一个人去那儿待上很长一段时间。或是钓鱼,或是就这么望着水面发呆。

 

在离家还有一段距离时,他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,年纪看上去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些。当时他也没想太多,就把人背在背上扛回了家里。

 

只是那孩子醒来,既没说家在何处,也没说自己为何会到这儿来。只告诉他们自己名叫平儿。

 

多方询问无果后,只得暂时将他留下。后来,每当润玉回想起,他都认为这是他一生当中最快乐的时光。

 

他会带平儿去他最喜欢的河边,教他钓鱼。可大多数时候,还没等到鱼儿上钩,那人就睡着了。有时候,平儿会教他打水漂,可他做的不好,总是输。

 

平儿总是跟在他身后,像个小尾巴。他去学堂,他便站在外面等他下课。他还会撒娇让润玉给他买糖葫芦,每次得手就会甜甜地唤他“润玉哥哥”。

 

可他最喜欢的,还是每天晚上听平儿讲关于他爹爹的事情。平儿总说,他的爹爹虽然严厉,可在他心中却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人。

 

他还给润玉看他随身佩戴的那把匕首。“这是爹爹去年生辰送我的礼物。”

 

每每听到这里,润玉都会心生羡慕,他会想像,那自己的父亲呢?是否也像平儿的爹爹那样,有着过人之处,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呢?

 

那时候,他们年纪尚小,并不知晓真心悦爱一人是为何意。只觉得每日都能待在一起,那便是天大的喜欢了。

 

润玉甚至把娘亲留给自己的玉佩都给了平儿“我娘亲说了要是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就把这玉佩交给他。现在我最喜欢的人是你,那这个便给你吧。”说着便把玉佩塞到了他手上,又掏出了自己挂着脖子上的那一块“你看,和我的这块一样呢!”

 

话音刚落,还没待他反应过来,平儿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。“我没什么可赠与你的,但爹爹常说要礼尚往来。我看戏文里说,喜欢的人都要八抬大轿抬进府里。你等一等我,到时候我也让八抬大轿来抬你,好不好呀?”

 

润玉笑了。

 

可惜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。

 

润玉还记得那天是花灯节,天一黑他就拉着平儿看灯去了,娘亲还答应了等他们回来给他们做宵夜吃。

 

可是等他们到了那儿,润玉一个转身买花灯的功夫,平儿就不见了。

 

润玉顺着街道找了一路,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。可来看花灯的人实在太多了,他想,他最终还是弄丢了他的平儿。

 

这边杨家的仆人终于找到了失踪多日的小少爷,又看他身上没有什么不妥,杨家上下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了。

 

杨平一边任下人拉着往家走,一边一步三回头的望着那片离他越来越远的灯光。他想,有个人在等他。

 

杨平回了府里也是不怎么安分的。杨夫人怕他再出什么事情,到哪都吩咐人跟着,杨平根本没机会回去找润玉。他甚至想了法子晚上翻墙出去,可不讨巧被他爹抓了个正着。

 

杨苍也只当他是小孩子心性,关了几天禁闭,日日督促着他练功,倒让杨平消停了些。

 

正所谓祸不单行,杨平刚离开没几日,就有人寻到了润玉母子跟前。

 

润玉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日,他放了堂回家。看到的不是往日熟悉的忙碌的身影,而是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和倒在血泊中的母亲。

 

他连忙跑到母亲身旁,他吓傻了,一句话也说不出,他捂住母亲的伤口,可是血还是不断的流出来,越来越多,甚至染红了他的衣衫。关于那段记忆的最后他只记得,他浑身颤抖,看着黑衣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。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
 

润玉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,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,周围是他从未见过的富丽堂皇。

 

原来,他的父亲,真的是这世上最厉害之人,也是这世上最无情之人。而他,是那个人心底,最肮脏,最不愿提起的秘密。

 

往后的很多年,他都是独自一人。一个人看书,一个人用膳,一个人望着高墙之上那四四方方的天空。

 

他在院中种满了昙花,每日细心呵护,等到开花的那一日,他觉得自己和这花很像。被人遗忘,只配拥有这长夜孤寂。

 

有些东西,回不去了。

 

他从沛王手中接过那匕首之时,也终于明白,母亲所说的那些他承受不起的命运,原来真的让人,如此难以承受。

 

他原以为,他只要安静的等待那一天到来便好了,反正他已经等的够久了。可当他听说都督打算借与杨苍将军的十年之约设局夺回境州之时,他又觉得,自己总该做些什么。

 

他想去见见他。

 

所以当田战发现他混在他们中间时,润玉一脸平静。

 

“二殿下!您怎会在此?”

 

“田将军抬举了,我可当不起您这声殿下。至于我为何在此,自有我的道理,就不劳您费心了。”

 

“不是说走水路吗,还等什么?”他看田战了一眼,率先跳下水。

 

他们终于见面了,在两军阵前。

 

那个会跟在他身后唤他“润玉哥哥”的孩子,如今早已褪去稚气,成了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。

 

他就在他面前,可他却不记得他了。

 

润玉只是稍稍走神,就被杨平的刀划穿了腹部。他倒下的时候看到血流下来,可他却感觉不到痛了。

 

“才几招都躲不过,你何必到这儿来送死。”杨平蹲下来,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。

 

他们靠的那样近,这是个完美的机会,可以用他的那柄匕首杀了他。可润玉没有这么做。

 

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。

 

他躺在那里,鲜血染红了白衣,雨水落在他身上,冷冰冰的,就如同他过去经历的无数个年月。他就像一个被人丢弃的,破旧不堪的玩偶。

 

润玉用尽了全身力气,想给杨平一个笑容。“我就想来问问你,明明说好…八抬大轿…来接我的,你是不是…反悔了…”

 

杨平眼神一变,突然发疯一般的去扒他胸前的衣衫。他看到他胸前的玉佩,和自己的那块一样。

 

他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,跌坐在地上。他想哭,却无法流泪。

 

故人就在眼前,可却再也回不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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